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齿间光阴:在宁波口腔医院的成长印记
来源:本站 {{likeCount}} {{commentCount}} 评论 9/24/2025 5:23:14 PM

宁波的梅雨总是缠绵,湿漉漉的空气里混杂着消毒水的气息。每日清晨七点半,我踩着被雨水打湿的台阶走进口腔医院总院,金属门在身后合上时发出轻微的嗡鸣,仿佛一道界限——门外是学生的懵懂,门内是医者的征程。

正畸科的诊室明亮如昼。我上手操作的第一位患者是十六岁的少女,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。她选择的是隐形矫治,而我的任务是为她粘接附件。带教老师站在身侧,目光如炬:“附件是矫治器的着力点,误差不能超过0.5毫米。”我手持酸蚀剂,棉签在牙面上画出微小区域,每一步都像在显微镜下舞蹈。光固化灯亮起的瞬间,树脂在齿面上凝结成透明的山丘——那不仅是矫治器的支点,更是患者对未来笑容的期待。

隔周参与固定矫治复诊,金属托槽如星罗棋布。为患者更换弓丝时,我需要先拆除旧弓丝,用转矩钳细致调整新弓丝的形态。十四岁的男孩紧握扶手,指节发白。当我将弓丝精准嵌入每个托槽槽沟时,他突然含糊不清地说:“医生,下次体育节我能笑着拍照吗?”我愣了片刻,郑重颔首。那一刻我忽然明白,我们矫正的不仅是牙齿,更是被畸形遮掩的青春。

转入口腔颌面外科时,恰逢桂花初绽。这里的空气比正畸科多了一丝凝重,患者眼里常含着忐忑。第一次独立拆线是在周三下午,患者是位年轻教师,下颌智齿拔除术后第七天。我持组织剪的手微微颤抖,线头埋在略微红肿的牙龈里。老师轻声提醒:“手腕放松,顺势而为。”当最后一根缝线被取出,患者对着镜子轻触伤口,露出术后第一个舒展的微笑:“小伙子,你手很轻。”那些曾被我看作寻常的缝合线,实则是患者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愈合之路。

最深刻的挑战发生在麻醉实操日。患者需拔除右下颌智齿,我需要实施下牙槽后神经阻滞麻醉。穿刺点位于翼下颌韧带外侧,针尖需深入组织2.5厘米。模拟了数十次的步骤在真实场景中变得陌生——患者的咽反射明显,黏膜皱襞因紧张而收缩。我深呼吸稳住手腕,依循骨面进针,回抽见无血后缓缓推注阿替卡因肾上腺素注射液。五分钟后,患者半侧下唇出现麻木感——麻醉成功!老师轻拍我的肩:“这一针打通了理论与实践的壁垒。”

这些瞬间在记忆里定格成永恒画面:光固化灯幽蓝的光晕里浮动的微尘,拆除旧弓丝时迸溅的金属碎屑,剪断缝线时扬起的细微弧度,麻醉药液在注射器中澄澈的透明。它们共同编织成我作为医学生的蜕变之旅。

医学的本质或许正在于此:它既是冷峻的科学,要求分毫必较的精确;又是温润的人文,需要感同身受的共情。在宁波口腔医院的每一天,我都在齿间方寸之地见证着这种双重性的融合。那些矫治器附件托起的不仅是牙齿,更是人生的重量;那些缝合线连接的不仅是组织,更是信任与责任。

离院那日雨歇初晴,我回望门诊大厅里流动的人群。忽然懂得希波克拉底誓言的深意——医学的成长从来不是技术的单向积累,而是在无数双手的托举下,学会如何用专业与温情,守护另一群人的欢笑与安康。齿科治疗椅上的灯终会熄灭,但那些被照亮的瞬间,已永远镌刻在我职业生命的髓腔深处,成为指引前路的永恒光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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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|王天伟

图片|王天伟

责编|安世轩

监制|杜欣茹 郭嘉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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